馬斯克的母校即將關停？大學倒閉潮正在席卷英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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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來源:公眾號“谷雨星球”lD:guyujihua2021大家好，我是Holly，沉浸國際教育領域多年的學徒一枚。前段時間，「馬斯克在美國辦大學」的消息在讓我為創(chuàng)新教育興奮的同時，另一條新聞卻提醒了我硬幣的另一面——馬斯克的母校、加拿大女王大學竟然要關停了？這所大學在2022年泰晤士報高等教育 (THE) 影響力排名中排名全球第七，曾誕生過5位諾貝爾獎獲得者。馬斯克曾在這里讀過兩年本科，還作為優(yōu)秀校友登上過女王大學的官網。■女王大學正在面臨巨額財政赤字，一旦學校明年資金耗盡，則有可能面臨倒閉（大學官網上還有馬斯克作為優(yōu)秀校友的報道）一邊是有教育抱負的商人，針對性地開辦STEM為主的大學，繞開傳統(tǒng)高等教育培養(yǎng)更適應未來的科技型人才；一邊，則是傳統(tǒng)綜合大學的日漸隕落。這是否意味著，高等教育體系正在面臨新一輪的變革？答案或許是肯定的。就以加拿大曾依托借鑒的全球最古老高等教育題材英國為例，大學倒閉潮一波波來臨。傳統(tǒng)教育將走向什么哪里？我們找到一手資料深挖出了3個真相，一起來看看。01一場局部風暴？我們發(fā)現(xiàn)，所謂「倒閉潮」的緣起，或許來自于英國多所大學近期的頻繁動作，如：●謝菲爾德哈勒姆大學給1700名教職員工發(fā)放自愿離職書；●斯塔福德郡大學5%以上的教職員工遭至裁員；●布萊頓大學裁減100多名學術人員；●考文垂大學計劃未來兩年削減9500萬英鎊資金；●阿伯丁大學正在考慮取消現(xiàn)代語言榮譽學位課程以彌補收支不均；●甚至有大學正在出售土地、藝術品等一切可以出售的東西。那么，這是否就能推斷出：英國即將迎來一場影響國際學生的倒閉風暴？首先明確一個知識點：除了學校舉辦和學位授予歸當?shù)卣苤猓髮W大部分是自治的。去年11月底，「英國城市諾丁漢破產」這個新聞爆上熱搜，這是英國2023年宣布破產的第二個城市。前幾個月，伯明翰市政府已經官宣實質性破產，停止法律規(guī)定以外的所有支出。城市破產會不會引發(fā)一系列連鎖反應？很多留學生擔心當?shù)氐拇髮W恐遭波及，學校破產會不會是城市破產的附屬品。其實不是的。學校破產，歸根結底是經費不足。和美國頂級大學多是私立不同，英國大學幾乎都是公立大學，私立高校少之又少。但英國的公立性質比較特殊，政府不會承擔學校最大比例經費。有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英國164家高等教育機構在2014-15學年的總經費是332億英鎊，其中26%來自英國政府（10%是教育經費，16%是研究經費），44%來自學生學費，8%來自其他研究經費，1%來自學校基金，21%來自其他來源。比如身處破產城市的伯明翰大學，政府資助只占其中的9%。因此，英國大學依賴最大的不是政府，而是學生學費。政府破產，學校大概率不會傷筋動骨。■伯明翰大學經費來源那么英國大學的學費是如何組成的？以本科為例，學生分為本土學生（Home Student）和國際學生（Oversea Student），國際學生學費一般由大學自由決定，而本土學生學費已經「凍結」了6年之久。從1997年英國大學正式開始收學費，2012年增至9000英鎊，到2017年限定本土學費上限為9250英鎊之后，這個數(shù)字未曾變過。且英國政府已經決定「未來兩年內，本土學費都不會上升」。但考慮到通貨膨脹，錢幣貶值、物價上漲，如今的9250英鎊只相當于6000英鎊。這意味著自2012年以來，英國大學在本土學費上一直在虧損，存在1/3的資金缺口。英國羅素集團（Russell Group）估計，到2029-30學年，這個缺口可能會增加到5000英鎊。不僅如此，英國大學財務支出壓力不斷攀升。通脹推高了教職員工工資、養(yǎng)老金，以及增加學生心理健康支持、職業(yè)支持等新要求在本就不富裕的經費上，屢屢加碼。自然而然，國際學生學費成了救命稻草。■英國大學在每個學生身上的花費是在下降的。一般來說，國際本科生學費在11400英鎊到38000英鎊不等，且隨著通脹水平逐年上漲。據(jù)統(tǒng)計，2016-17學年國際學生學費占英國大學收入的15.6%，2021-22學年這個數(shù)字躍升為21.5%，學費總收入從54億英鎊增至97億英鎊，漲幅71%。英國大學協(xié)會曾表示，國際學生在英國本科生中只占15%左右的比例。這意味著，少部分學生卻抓住了英國大學的財務命脈。不得不提的還有歐盟學生。在英國脫歐之前，歐盟學生享受本土學生等額學費，每年平均為英國大學帶來8億英鎊收入。而脫歐之后，歐盟學生自動劃歸非本土學生池，突變的學費、簽證待遇，致使歐盟生源大面積流失，這部分資金流被切斷。■歐盟對英國大學的經濟支持再脫歐過渡期后幾乎為零。本土學生學費缺口、歐盟學生出走推波助瀾下，英國大學愈加瘋狂擴招國際學生。這就出現(xiàn)了兩極分化。排名靠前的學校，對國際學生天然有號召力，即使學費上漲也阻擋不了申請熱度。這些英國大學錄取更多國際學生，賺得盆滿缽滿，對國際學生也是「雙贏」。比如倫敦大學學院過去7年多招了11455名國際學生；倫敦國王學院的國際學生人數(shù)增加了105%；格拉斯哥大學招收國際學生增長了137%。英國咨詢公司dataHE的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羅素集團成員大學2022年將25%的錄取名額給了國際學生，遠高于2012-2017年的16%。■2008-2019年英國羅素大學和非羅素大學收入和收入組成部分變化。而且名校的魅力在于不僅生源源源不斷，造血能力也非同一般。比如牛津在2018-19年度為英國經濟貢獻157億英鎊，占英國全年GDP的近1%。2018-19年度牛津國際學生共4345人（非歐盟3200人，歐盟1145人），國際學生創(chuàng)造的「教育出口收入」就達到7.32億英鎊，在總收入中占比5%。包括國際學生凈學費3.93億英鎊、非學費支出3.4億英鎊。除了教育出口，牛津收入來源還包括研究和知識交流活動（79億英鎊）、大學和學院開支（60億英鎊）、對旅游業(yè)的貢獻（6.11億英鎊）、教學活動經濟（4.22億英鎊）。而上百億英鎊的收入，是一年26億英鎊運營成本的6倍，這樣的收益成本比是很多大學望塵莫及的。■牛津大學主要收入來源。而排名靠后的學校，在爭奪生源上沒有任何優(yōu)勢。沒有足夠的國際學生接盤，財務支出像無底洞永遠填不滿。加之他們的商業(yè)模式單一，收入大頭只能依靠學費和政府撥款，創(chuàng)收能力弱，那么他們離倒閉也就不遠了。因此，倒閉現(xiàn)象背后，的確有一部分英國大學面臨至暗時刻，但不能代表所有學校。英國高等教育統(tǒng)計局截至2022年財政年度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出現(xiàn)赤字的英國大學占比24%。歷史上真正倒閉的英國大學之一，是英格蘭地區(qū)最大的私立高校格林威治管理學院，于2019年宣告破產。原因是學校爆出「騙取學生貸款」丑聞，致使一年流失近2000名學生，即使尋覓買家想引入資金也未奏效，只能關閉學校。而如今，新的問題又出現(xiàn)了。02成也國際學生敗也國際學生一邊，是英國大學對國際學生的過度依賴，擴招補血；但另一邊，國際學生越來越多的美夢正在被戳破。2016-2022六年間，英國大學的國際學生數(shù)量增長了48%，其中中國學生是最大生源國，常年占比所有國際學生的20%以上。印度漲幅最大，從4%一路攀升到18%，正在對最大生源國位置虎視眈眈。排在第三的是尼日利亞，占比6%。但是種種跡象表明，排在前三國家的國際學生正在對英國留學失去想象力。留英中國學生的暴增，一度讓「反向留學」這個詞引爆網絡。很多學生感嘆：出了趟國，結果課堂上幾乎都是同胞，連授課老師也是中國人，懷疑自己留了個假學。比如南安普頓大學碩士階段的商科學生中，10人中有7人是中國學生。這種「過度依賴單一國際學生」的英國大學正在嘗盡苦果。當他們被打上「中國大學分校」的標簽，他們也就失去了對一部分中國學生的吸引力。而疫情這一不可抗力，更加加速了英國大學直面問題的流程。網課流行，導致國際生注冊下降、大學食宿等收費項目收入下降，過度依賴國際學生的一部分英國大學搖搖欲墜。據(jù)英本申請系統(tǒng)UCAS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2023年申請英國本科的中國學生數(shù)量（33195人）首次出現(xiàn)下跌，相比2022年（33660人）減少1%。在疫情陣痛后，加之撲朔迷離的國際形勢，中國學生的留學意向開始轉向。（左）中國學生占所有英國本科申請者的比例變化；（右）中國學生占國際英國本科申請者的比例變化。還有英國政府最新的一項收縮移民政策，也在將尼日利亞學生往外推。新政策規(guī)定：2024年1月起，博士以下研究生留學不允許攜帶家屬來英。和舊規(guī)相比，攜帶家屬陪讀的權利本來是本科生除外、研究生專屬，現(xiàn)在范圍進一步縮小。只有博士生才享有這個「特權」。而國際學生中，尼日利亞學生是最有可能攜帶家屬的群體。據(jù)高等教育網絡QS Quacquarelli Symonds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2024年1月尼日利亞學生的入學人數(shù)同比下降40%。英國大學正在進入危機四伏的國際生源空窗期。03自救之路很多英國大學的命運懸于一直動態(tài)變化的國際學生群體，這種始終不是長久之計。倫敦經濟學院公共經濟學教授Nicholas Barr的話一針見血：「雖然（英國）大學還能茍延殘喘幾年，但總有一天要改變運營模式。」有人想挑戰(zhàn)「房間里的大象」。前大學部長喬·約翰遜提議，讓大學根據(jù)其表現(xiàn)評級和通貨膨脹提高本土學生學費，但政策制定者始終對這個提議保持沉默。有人寄希望于政府能夠提供更多財務支持。全球范圍內，英國政府在大學生身上的花費并不占優(yōu)勢，甚至達不到德國的一半。但英國政府自認已經花費巨額資金來償還一半未償還的學生貸款，決然不會提供進一步的幫助。還有人從英國大學的源頭找起，認為應該結束三年制的住宿大學模式，「這些陳舊做法所花費的資源成本令人震驚」，但鮮有效果。■各國政府在高等教育上的花費，英國屬于最低之一。短期內，很難改變現(xiàn)狀。不得已，英國大學只能走上自救之路。這就回到了一開始提到的現(xiàn)象：多所學校瘋狂裁員、縮減開支、取消課程、變賣所有物，還有大學將一些課程轉為純在線教學模式，或進行實體和財務重組。比如肯特和梅德韋醫(yī)學院，由肯特大學和坎特伯雷基督大學合作創(chuàng)辦，在后端共享財務和招生結構，節(jié)省開支；同時合并了教學專業(yè)知識（例如，肯特大學以前并不提供護理和助產專業(yè)），學生可以在兩所大學的校區(qū)上課，實現(xiàn)知識共享。再如英國埃塞克斯一所專門攻讀環(huán)境學位的小型大學瑞特爾大學學院，計劃與安格利亞魯斯金大學合并。歸根結底，英國大學面臨的難題是：一方面數(shù)量增速過快，而英國18歲人口數(shù)量萎縮，資源過剩會加速低質量學校淘汰或重組。另一方面他們爬到國際招生高點、享受上限不受限的國際學生學費福利，但也并非高枕無憂。英國大學依賴國際學生的現(xiàn)狀，注定短期內國際學生仍然很吃香。但是如若倒閉真的成為一種趨勢、走入現(xiàn)實，勢必會引發(fā)高等教育大地震。反觀我們國際學生，想要不成為倒閉風潮的受害者，選擇高質量學校是唯一之選。來源：本文授權轉載自“谷雨星球”，邀你一起做內卷下的教育長期主義者編輯： 李嘉祺統(tǒng) 籌 ： 劉潔終審：姜乃強入駐光明網、、騰訊、今日頭條、一點資訊等各大平臺后臺私信聯(lián)系留學君聯(lián)系電話：010-67071542
